雪原闪闪

*中也：今天又是被迫害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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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敌对组织大捷占据重要功劳的中也被首领在办公室嘉奖。

“承蒙首领的厚爱，这些都是我理应做的。”中也这么回应。

“中也君，为组织效力是你的责任，但给你嘉奖也是我身为首领的义务，你不必推辞。”森鸥外说。

他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该奖赏就毫不吝啬，同时——

 

“中也君可以帮我个忙吗？”

森鸥外笑的和蔼可亲。

“能请你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太宰君吗？”

那是一份密封的信封。

 

同时——他也是个爱子心切的父亲。

 

中也接过后，抑制住本能的好奇心没询问里面是什么。

森鸥外看出他的疑惑，挂着微笑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太宰君落在我这儿忘带走而已。”

中也点头，森鸥外目送他行礼离开办公室，把剩余特制的堕胎药放回去。

 

杀人诛心，森鸥外惩罚中也亲手递给太宰堕胎药。

 

中也来到太宰的办公室时，太宰正悠闲的躺在沙发上。

昨天刚击溃一个组织，后勤的文件如雪花飘。轮到太宰这边，不仅安稳的午睡，桌上堆放的文件还被人随意的丢在上面。

“喂，起来，这是首领给你的。”中也把信封原封不动的交给太宰。

太宰睁开眼瞥了一眼完好无损的信封。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会看。”

“才不会！这是首领亲·自让我交给你的，没首领的命令我才不会看。”

说着，中也硬生生的把信封塞到太宰的怀里。

“哎，太听话的狗也不好。我还以为你会按捺不住好奇心偷看，这样我就能用越级窥看上级隐私，有间谍可能性为由抓捕你了。”

“想得美。”中原中也冷哼一声。

太宰平躺着，随手把信封丢在矮桌上，抬头不解的望向中也，“你怎么还不走？”

中也干咳一声，“那什么，我好歹也算是半个信使……”

“正常的信使才不会好奇雇主的信。”太宰一眼看穿中也打的主意，没有给他看信的打算。

刚才他大致摸过，里面是硬壳的圆状物，大抵是森先生说的特制药物。

太宰蜷缩在沙发上，他没有精力起来折腾了。

向森先生求助后太宰加急吃下大量的药。

大概一时间吞噬太多的药物，他空荡荡的胃开始造反，被闹得整宿没睡。最后熬到凌晨，实在太难受才去催吐的。

难得在办公室躲懒睡会，还要被中也打扰，真是糟透了。

突然，太宰感到一只温热的手摸上他的额头。

他瞬间睁开眼。

“……你做什么呢？”

中也收回手，“啊，我以为你感冒了。”

“啊？”

“因为你看起来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太宰确信自己绝对不会再外人面前露出真实的情绪，但中也似乎也没说谎……

“呵，看来中也脑子不好，眼睛也很差劲。我强烈建议你去看看眼科。”他嘲讽的试探。

中也啧了一声，“啊，是吗？随便你好了。”

说完，毫不留恋的摔门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太宰独自一人。

伴随中也的离开，连空气中仅剩的那丝温度都被带走了。

太宰垂下眼，默默的捂紧肚子。

真的好疼。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都被疼痛暧昧的模糊不清。

耳边似乎传来气急败坏的大嗓门，但太宰实在太疼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逐渐地，声音好像远去，模糊的视线中徒留一抹温暖的色彩，照亮他内心的枯竭。

 

啊、啊啊、啊，多么温暖，令人愉悦的……

这就是死去的感觉吗？

太宰由衷的感谢她的降临。

我追求的、崇高的死亡啊，感谢你降临我的世界。

带我走吧，离开这腐朽的世界。

太宰带着笑容向她伸出手。

可惜，他失败了。

 

再次睁开眼是在重症监护室。

“真是遗憾呐，太宰君，又一次没死成。”

循着声音望向那人，是森鸥外。

他没有穿着首领的装束，而是一身的白大褂。是很合适穿在医院背景下的装束。

“……”

太宰张口，似乎想说话，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42度，这是你昨晚的温度。”森鸥外的语气平静，一点没有丢下工作来陪床的焦急。

太宰的眼神茫然的盯着虚空，仿佛在失望又一次没死成。

他的视线似乎投在森鸥外的身上，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最终，他闭上双眼。

 

啊，又是活下来的一天。

 

森鸥外帮忙把太宰刚挂完点滴的右手塞回被子里。

手腕很凉，瘦弱的一摸都是膈人的骨头，只有一层苍白的皮肉包裹着。

太宰很怕疼，偏偏在蒙受痛苦时却格外的会忍耐。

他的演技娴熟，几乎没人能看穿他的伪装。森鸥外倒可以，但他很忙，忙到即使有心想照看也无能为力。

如果中也君没有发现的话，太宰甚至连昏死在办公室都没人会察觉。

 

中也君啊……

 

森鸥外离开病房一眼瞧见背靠在墙上假寐的中也。

昨夜太宰离开后中也还带着大部队行动一晚上，本来早晨嘉奖之后就是他的休假。结果给太宰送个信到现在的陪护，他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只能背靠在墙上假寐。

虽然首领有叫他回去休息，但中也觉得是自己没注意到太宰的伤势，才害的人到现在还躺着。所以才一直陪护到现在还昏昏欲睡。

“中也君。”森鸥外叫道。

中也一个激灵瞌睡醒了，看见首领出来急忙行礼。

“首领。”

“昨天中也君和太宰君合作的任务完成的很完美，哪怕是再挑剔的人都挑不出错处。”

被森鸥外直白的夸奖搞到不好意思的中也：“不，这里面几乎是太宰的功劳，我没做什么值得称道的大事。”

听见中也的谦虚，森鸥外不为所动的吹捧他：“太宰君可是特地和我提中也君在里面提到不可或缺的作用。”像是当诱饵，当打手，当解说……后面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为太宰留些好的印象。

“太、太宰真的这么说我？”中也很惊讶，没想到和自己关系超差的太宰，还会为自己在首领面前说好话。

“那是当然。”森鸥外面不改色的撒谎。

“中也君，别看太宰君喜欢怼你，这是他表达喜欢的方式。”森鸥外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在他眼中，太宰那些行为像是小学生，越喜欢对方，越会恶作剧对方。

当然这个喜欢是不是爱情的喜欢就不一定了。

只是森鸥外想中也照顾太宰，他需要给中也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出现在太宰身边。

而被追求者是最容易让中也心甘情愿的身份。

哪怕不是爱情的喜欢，森鸥外也要坐实了。

“你瞧，中也君，至今为止太宰君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吵着说讨厌的，你可是唯一。”任何事物扯上唯一，都会变得特殊起来。更何况是本身和太宰有过负接触的中也。

中也不由地顺着首领的思路往下想。

糟了，感觉好像有点实感。难道说太宰表现喜欢的方式真的这么扭曲？

森鸥外没有说出实情。比如港黑内部没有太宰的同龄人，他也不热衷和老年人说话。唯一剩下的中也是个火爆脾气。

趁着能逗的时候赶紧逗，不然等长大了就不好玩了——太宰这种恶劣的态度也有森鸥外的锅。森鸥外自己就喜欢恶劣的逗人玩，像是被他玩坏的与谢野晶子，好好的姑娘被森鸥外给骗了。

呸，人渣。

不知何时出现的爱丽丝这么暗骂。

森鸥外的重点来了。

“我冒昧问一句，中也君对太宰君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想法呢？”

“啊？”听明白首领意思的中也脸红了，“不，我怎么可能对太宰……”

“哪怕你和太宰君一样只喜欢逮着他怼？”

“……我那个应该不是喜欢，是讨厌吧。”

这回森鸥外是真心诚意的发问了：“讨厌到一眼看出他不舒服？”

这是无法反驳的重点。

中原中也几乎被首领的绕弯给说服了，他不由的开始在思考：‘我真的喜欢太宰？’

实际上，哪怕是森鸥外本人，也是经历长久的磨合才能准确的掌握太宰的真实情绪。但中也和太宰满打满算才认识一个多月，竟然也能识破太宰的伪装。

这默契值满分，简直是天生的搭档。

“嘛，不管你对太宰君的态度如何，总之他现在就拜托你了。”森鸥外适当的制止中也的思考，毕竟太宰没有表态，他这个媒人也不好做的太明显。

“对了，中也君。”刚要离开时，森鸥外突然想到什么，他的笑容里满是黑泥：“如果太宰君敢反抗，你可以随意揍他，这是首领特批哦。”

这是森鸥外特地坑太宰的，是太宰作妖的惩罚。

平常组织内的惩罚不是地牢一日游就是出危险任务，这些对平常人而言是惩罚，对太宰而言不过是玩闹。所以森鸥外特地给太宰制定了一个绝佳的惩罚——由中原中也进行全程陪护，必要时可付诸暴力。

中也因为太宰高他半级，每次想揍人都只能忍气吞声的安静下来。现在拥有首领的口谕，那么在嘴遁输给太宰时也可以使用暴力合作。只是照顾一下太宰就能获得打宰的权力，这代价完全OK的。

中也没想到，首领的照顾可能不是一阵，而是一辈子。

一次连坑两人，不愧是当首领的。

 

首领走后，中也走进病房。

港黑高层专用的单人病房，不止窗外的景色优美，病房内的家电还齐全，配有电视、冰箱、洗衣机等，还有单独的洗漱间，可以说是一个配套齐全的小型公寓了。

中也坐到陪坐的位置上，无神的盯着太宰的睡颜。

许久，太宰终于忍受不了这股视线，睁开眼瞪向中也。

“啊，你醒着啊。”中也这才意识到太宰一直醒着。

太宰处与自杀失败后的悲伤秋月，疲惫的根本不想理人。

他侧过身把被子掀过头，用实际行动表达不想和中也说话的情绪。

中也皱着眉，想和太宰说这样会呼吸不畅的，但一想到自己和太宰的关系微妙，最终纠结着没有开口。

经过十分钟左右，太宰在被子里动了一下。中也还没想清楚太宰搞什么。再过一分钟，太宰又动了一下。中也这才想明白太宰是缺氧了。

中也瞬间掀开太宰的被子。

乍然接触空气的身体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泛起不健康的血色，如同残阳为皓镧的天空染上最后的一屡色彩。

“……你是想缺氧自杀吗？”中也没好气的把被子砸到太宰身上，当然，故意没遮到脸保留充足的氧气。

中也忽然觉得刚才答应首领的自己是个傻子。

照顾太宰堪称照顾一个超大的麻烦，即使可以顺便报复太宰，但现在受伤的太宰他就算想报复都不能太用力，否则那不是报复，而是谋杀。

太宰低声咳嗽，越咳越猛，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中也赶紧给他倒一杯水，因为太宰身体无力，他还略微无措的抱着他喂水。

太宰靠在中也的胸膛上，中也能清晰的看见玻璃杯里的水渐渐进入太宰的口中。

柔软的黑发摩擦着中也的脖颈，感觉痒痒的，但不能挠。因为他一手拿着水杯，一手虚虚环着太宰的腰，所以只能忍耐。

可忍耐着忍耐着，他又不禁浮想联翩。

人们常说从45度角看起来的脸是最美的，果然没说错。

太宰的脸很苍白，却难以掩饰其中的艳丽。难以想象这样好看的人还是一个十五岁的青涩少年。太宰的这张脸，也是中也会强x他的最重要原因，这脸完全长在中也的点上。不然凭太宰恶劣的性格只有减分项，没这张脸加分，中也哪会这么忍他？还对他又爱又恨。

从中也的视角看，太宰没一处不完美。无论是浓密的睫毛，还是挺翘的鼻子，就连小巧的耳朵都是这么好看，让人想一口咬上去。

此刻，中也为这张脸加上更多的印象分，之前的减分项几乎消失。仿佛被蛊惑般，趁着太宰喝水的间隙，中也低头凑过去。温热的呼吸已经触碰到太宰的皮肤，离他的耳朵几乎只有一纸之遥。

太宰碰巧侧过头，示意中也水喝完了。

安静的对视一会，中也问：“……还要吗？”

太宰点头。

中也看似淡定的走出病房去外面接水。

然后关门的一瞬间，他崩溃的跪倒在门口。

“啊啊啊啊啊，中原中也你刚才想做什么？上次还可以说是酒后乱x这次你可是清醒的啊！不，等等，我刚才确实没被什么异能之类的攻击吧，怎么感觉受到蛊惑一样？”中也抓狂，想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想亲太宰。

房间内的太宰听见屋外中也的崩溃。

他的耳朵比常人敏锐，包括森先生和中也的交流他也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他并不认为森先生是正确的。

他确实对中也有点特殊，但那仅仅是对稀有品的猎奇心态。森先生知道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梦里即将腐坏的世界。

森先生不知道的是，在初遇中也的一刹那，他露出的不是被中也踢飞的震惊，而是梦里出现活人的震惊。

突兀的大变活人，在最不可能遇见的地方遇见你，犹如黑白漫画中猛地出现一个彩色人物。你会下意识的惊奇，然后观察。

和中也的那次有他故意的成分在。如果他真的不想，哪怕中也体术再强他都有一万种方法逃生，然而他没有。

森先生粗暴的把这一行为定性为“喜欢”，可他只是在观测中也这个独一无二的特例罢了。

 

当然，测试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家伙的水平真的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烂。

他，太宰治，哪怕从港黑顶楼跳下去，都不会和中原中也再来一次！

 

太宰愤懑的把头罩进被子里，力求缺氧自杀，喝过水的他似乎把胃骗了过去，现在恢复了些力气。

中也再次被掀开被子，此刻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才的崩溃，他甚至好心的带回太宰的午餐。

近乎一天半没进食的太宰，感受空气中漂浮的米香，肚子很不争气的造反了。

“咕噜——”

“什么声音？”中也环视四周。

“咕噜咕噜————”又是一声。

中也的视线放到太宰的肚子上，太宰没有丝毫尴尬的和他对视。

‘看什么看！’

‘人饿了肚子会响有什么奇怪的？’

 

“有力气自己喝粥吗？”中也略过刚才的问询，将手里的白粥递给太宰，“没力气的话要不要我……找护士喂。”

差点说成要不要我喂，幸好及时改口。

太宰接过白粥，手有点软，堪堪恢复握住勺子的力气，听到要不要护士喂时，他翻了个白眼。

‘啊，即使翻白眼也好漂亮。’中也犯花痴的想。

太宰一口咬上勺子上的粥，心想他才不会让不认识的护士喂，与其让陌生人靠近，他宁可忍受和中也的负距离。

“不要咬勺子，对牙不好。”中也见太宰用勺子磨牙，像照顾小孩似的提醒他。

‘吵死了，要不是想事情，我才不会磨牙。’

太宰想说话，苦于嗓子不能发出声，只能用眼角紧紧盯着中也，力求能通过眼神交汇告知他想说的话。

一秒、两秒……对视五秒后，中也的脸渐渐红起来，宛如新鲜绽放的一抹桃红，既羞涩又大胆的展示自己的美丽。

‘不，雄性的话是展示强壮吧。’太宰把勺子丢到碗里，上身向前倾。

随着太宰的靠近，中也慌乱的环顾四周，不敢再和他对视。最后紧张的闭眼，等待审判的到来。

按太宰的性格，他可能会为了观察中也好玩的反应而不再继续。

不做让中也如意的事早在他俩第一次见面时便被太宰写进人生的信条中。

迄今太宰的人生信条除了自杀就只有玩中也。

 

中也在期待我的亲吻。

太宰注视中也闭眼也掩饰不住的紧张。

他，真的喜欢我？

仿佛被蛊惑了般，太宰触碰中也的嘴唇。

太宰稍纵即逝的触碰，速度快的让中也差点以为是错觉。

中也下意识的睁眼，眼前不是太宰的脸，而是那碗白粥。

他看向太宰，太宰再次把碗向前推。

好家伙，好像刚才轻薄中也的不是他一样。

“……是要我喂你吗？”中也问。

给予他的是太宰肯定的点头。

他再次像刚才喂水那样抱着太宰。

还是一样的45度角，还是一样的盛世美颜。

‘啊啊啊，太宰到底想做什么？’中也边喂粥边在内心大喊。

然后太宰用实际行动告诉中也他要干嘛。

中也刚喂第二口，粥便被太宰渡过来。

他震惊的下意识吞咽。

“你也饿了吧。”太宰无声又缓慢的用口型说，力求中也能分辨出来意思。

“……嗯。”这回，中也的脸红的像是秋风中顽强生长在枝上的红枫，美丽又醒目，吸引了太宰的视线。

正如中也被太宰的脸蛊惑，太宰对中也的脸也挺喜欢的。

不要小看这个“挺”，乍看还没中也的喜欢高，但那要看对比的是谁。太宰对这个世界喜欢的东西除螃蟹外几乎没别的。这个“挺喜欢”相当于除“最喜欢”以外最高的评价。

‘白粥的味道好淡，至少加点味精也好。’太宰喝下一口粥，胡思乱想道。

下一口粥刚要喂到太宰嘴边时停下了。

太宰疑惑的看向中也。

中也问：“是粥太淡了吗。”疑问句的声音却很肯定。

太宰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震惊中也是怎么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欸？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这个意思，但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话？’

中也烦恼的挠头，“怎么知道的，嗯……就是感觉你是这个意思。”

‘……行吧。中也是白痴，中也是傻子，中也的笨…唔，好痛，你干嘛打我？’太宰捂住脑袋无声的质问。

“啧，我感觉你在骂我。”

太宰垂下眼，投进中也的怀抱，柔软的头发在中也的脖子上蹭了好几下。

‘中也是白痴，中也是傻子，中也的笨蛋。’太宰再次在心里骂道。

中也用空出的手掌抚摸太宰的黑发，“怎么了？是还饿吗？”他这么问。

‘啊，原来如此啊。’

太宰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中也他还饿，中也果然再次喂他。

‘是通过眼睛吗？’

太宰垂下眼，不让中也看见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暗光。

他讨厌被看穿。

太宰侧过头躲开中也的喂食。用眼神示意他吃饱了。

中也蹙眉：“怎么这么快饱了？”

一天没吃饭才半碗粥太宰就饱了，这让中也开始担心他的健康。

还不能说话的太宰眨眨眼，拉过中也空闲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不是放在衣服上，而是直接皮肤对皮肤。

微凉的手掌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太宰冷的一哆嗦，头上的猫耳不由自主的冒出来。

中也的视线下意识的漂移到猫耳上。

‘啊，上次被我咬掉的绒毛长出来了。’

中也的感觉很微妙。

理智上知道未成年露出猫态是常有的事，连他也是，全靠帽子挡着。

可不知道为什么，太宰的猫耳却深深吸引他的注意，让他总是盯着。

见中也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耳朵上打转，太宰的猫耳有点抗拒的变成飞机耳。上次吃过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他没想到中也不仅身体壮实，连牙口都这么棒。那天硬生生的啃了他的耳朵好久，猫耳可是最敏感的地方，那刻骨铭心的痛苦，想起来就疼。

太宰把中也的手掌用力的按了按，同时肚子也往前挺。

中也疑惑的把目光投会太宰身上。

‘看，我是饱的。’太宰眼神示意。

中也略微揉了两下，发现肚子确实有些微挺。

才吃了几口就饱的饭量出现在成长期的少年身上真的没事？

心里想着之后询问医生，剩下的粥见太宰不肯再吃中也三两口干完。

他也一天没吃了。

刚放下碗就看见太宰幽幽地盯着他，眼里的意思是：这是间接接吻。

中也眼神闪烁：“我不嫌弃你。”

森鸥外对他的话起了作用，中也有点主动出击的意味。

太宰的猫耳颤动两下，他的身子向前倾，微微用指尖擦过中也的嘴角。

虽然是众所周知的事，但还是想说，太宰真的很美。

少年的身体介于孩童和成人之间，宛若稍显青涩的果实。明明还未达到最佳，却已经散发出香甜的气息，稚嫩的诱惑，又带着莫名的禁欲，让人不禁想忍耐着直到他成熟，再去品尝那无上的美味。

不过忍耐这种情绪是对待没有品尝过果实的人的。像中也这种反复咀嚼，并且嚼碎咽进肚子里过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忍耐这个词。

他轻咬太宰的指尖。

对比平常足以踏碎一整个地基的重力使来说，这个力度实在太轻了。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咬了。

他看向太宰的眼睛。

……是星星在发光吗？

中也心想。

但中也忘了一件事，白天哪里能看的见星星，那不过是伪装的假象。

太宰想骗一个人，哪里会被人知道？